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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变幻的生命里，岁月，原是最大的小偷！”吉诺比利没有如期归来，岁月还是偷走了他，16年前长发飘飘的少年和天马行空的妖刀都定格在历史的长河中。

他用“最马刺”的方式向我们告别，他和马刺的这场爱情长跑最终悄然终止。“消失”的邓肯，离开的帕克，老去的波波，没落的马刺，就像我们的青春在某一瞬间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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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退役巡演，没有发布会，没有轰轰烈烈和老泪纵横，他就好像成了令狐冲，第一晚还打打杀杀，第二天突然兴之所至，埋了刀回归山隐。

一

41岁的吉诺比利正式宣布退役，结束了16年的传奇生涯。

什么是妖？有句戏词叫“老而不死是为贼”，老贼老贼的估计就是这样叫出来的；《倩女幽魂》里的千年树精熬成人，姥姥是个妖精；再后来“妖里妖气”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褒义词，妖人，妖术，妖刀。

《捉妖记》开始萌化妖的属性。等到了现在提及“妖”，是别具一格，是不拘小节，是逆流而上，是不从众的倔强，能用妖形容的人少之又少，去世的张国荣配得上妖，哪个领域哪个地界都有这号人物的存在，而在NBA，就马努-吉诺比利配得上这个字。

二

对于波波维奇来说，吉诺比利就像他的一位老伙计一样。

有时候马努就是“圣安东尼奥精神”之外的“精神病”，套用《非诚勿扰》里葛优致敬香山的那句话：他是生活中的一道汤，没他不好玩。这些年从波波维奇到邓肯，哪怕是托尼-帕克带着法兰西式的幽默和浪漫，要是没有吉诺比利混到马刺这道菜里，得是多么的哽咽难吞，食欲不振。

2005年灾难性的总决赛，活塞和马刺两边就好像是泼妇骂街一样难看，布朗和波波维奇的师徒斗完全就是你一拳我一脚，关在笼子里看斗狗，那个时候还是一头长发的妖刀拯救了每一秒都枯燥要到死的总决赛，横冲直撞，如同“快银”一样飞奔在两军对垒的夹缝中，他还真不是韦德那种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潇洒畅快，你甚至能嗅到一点狡猾，一点诡异，然后就是一股子妖气弥漫在正八经的马刺阵营中。

这像是波波维奇老酒鬼手里的一支暗箭，藏在袖管里，谈笑声要你命，他真有令狐冲的那种豪气干云，但也不在乎带着司马懿的卧薪尝胆和兵者诡道，波波维奇一定爱死这点了。

三

2018年4月24日，季后赛东部首轮第5场，金州勇士99-91马刺，赛后，科尔和吉诺比利深情相拥。

当然一百个人眼里爱的吉诺比利，自然气象万千，活色生香。他支持同性恋婚姻，自己婚姻美满的同时从不诋毁平等，估计GDP的基情万丈，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所以吉诺比利退役，最难过的应该是波波维奇，应该说这几年吉诺比利“被退役”好多次了。老爷子应该念念有词的唱到“多少次我们无醉不欢，咒骂人生太短，唏嘘相见恨晚……”。

马刺和勇士西决第四场之后，史蒂夫-科尔急匆匆的和老师波波拥抱致敬之外，就马上扑进人群中寻找妖刀，老队友肯定是以为这是在圣城最后一次拥抱了，这是谢幕，这是科尔口中“我生涯中最完美的那个队友（竟然不是邓肯）”。但是一年后马刺战胜勇士的一场比赛中，吉诺比利拿下16分，科尔笑着摇头说：这家伙还能再打两个赛季。这个时候妖刀都40岁了。

四

里约成了39岁的吉诺比利国家队的谢幕演出，也是阿根廷黄金一代的告别

过去的两年当中，关于吉诺比利退役的消息层出不穷，很多比赛都当成了他最后的谢幕演出。

比如在里约奥运会之前，阿根廷男篮在当时召集了黄金一代几个成员，其中就有39岁的吉诺比利，37岁的诺西奥尼，36岁的斯科拉，34岁的德尔菲诺，那一套146岁的组合在奥运会算式老年秧歌队了，吉诺比利站在舞台的中央等着谢幕，镁光灯缓缓的从他的脸颊打过，好像过去10几年的兴衰起伏和所有的伟大时刻突然之间就云淡风轻，四十不惑，那个时候的吉诺比利挥挥手告别了国家队，留下一连串后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和荣耀——即便是诺维茨基都没有完成过，拿下NBA总冠军、欧冠冠军和奥运会金牌以及世锦赛冠军的国际球星，时间回到1999年选秀大会，这就是一个第57顺位的无名之辈。

尼克斯名宿比尔-布拉德利身上少了世锦赛的奖牌，而吉诺比利甚至是惟一一个两次击败了梦之队的男人，2002年阿根廷在世锦赛终结梦之队58连胜，2004年奥运会阿根廷在半决赛再胜梦之队，那时候吉诺比利是飞将军，傲视群雄，甚至有点濯清涟而不妖的与世隔绝。

五

2005年6月11日，NBA总决赛第2场，长发飘飘的吉诺比利场边休息。

你也想不到在那年奥运会退出国家队之前，吉诺比利经历了什么，在当时马刺和鹈鹕队的比赛中，他和还是鹈鹕队的安德森相撞伤到了丸睾，结果跑到医院接受睾丸修复手术，他开始炫耀自己为马刺牺牲了一个睾丸。

这可能是马刺系中最不马刺的人，波波维奇为他着迷，他有时候更像是老爷子战术板上的红酒杯，动辄就飘飘欲仙，2006西部决赛最后时刻吉诺比利看起来那个愚蠢到不行的2+1犯规毁了马刺的卫冕之梦，将小牛送进了总决赛。但是在波波维奇看来，这就是应该是专属于吉诺比利的时刻，成败本身根本不重要，老头为了一个球星的健康都愿意放弃一个赛季，但是他有时候也琢磨不透吉诺比利在赛场上的想法，创造力，想象力，这些天马行空的东西不会从波波维奇军旅起家的严肃土壤中突然怒放。

秃子太聪明了，波波维奇有时候会偷笑，他看到吉诺比利反规则的跳着传球，然后单臂大回环，从左侧底角越过N人防守直接击地传球到了队友的手里。这种兴奋，应该就是安西教练第一次看见流川枫对山王传球之后的亢奋，深蹲，握拳，然后心里一万匹马奔腾而过，能点燃老头内心激情的天赋，莫过于此。

六

若干年后当人们说起三巨头时，GDP是绝对不会被遗忘的名字。

所以在马刺队只有两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一个是波波维奇，一个就是吉诺比利，邓肯稳打稳扎了20年，就没出过格，他在和热火队那次近在咫尺的补篮不中气的罕见的砸地板，是因为墨守成规到了极致的机械化，也可以成全一个人，毁掉一个人。

那么关于吉诺比利和波波维奇的默契，真的就是“神笔马良”，波波维奇也不是一点不通情理，只是习惯性的骂人骂得像孙子的脾气让这帮孩子收起了他们的不羁狂野，却唯独愿意看吉诺比利天马行空，偶尔在自己的脑海中描述一番离经叛道，看他带着点小坏的肆意妄为，老爷子心里应该都暗爽了20年了。

谁没年少叛逆时，波波维奇老夫聊发少年狂之后致敬的赛场哲学，海水源于邓肯和帕克，火焰全都给吉诺比利。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