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问德赠诗陈明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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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笔者从彭劢将军长女京士大姐得悉一首诗，诗名“赠陈副军长明仁子良”，作者是鼎鼎台甫的腾冲抗日县长张问德。全诗如下：金齿初了解，目光炯有神。素来脾性大，可贵脾气真。精壮廉正将，清奇俭薄身。铮铮好风骨，时听批逆鳞。 [转载出处：www.ii77.com]

　　诗中的子良是陈明仁的字，金齿是保山的别称。批逆鳞中的批即刮、削，逆鳞是龙脖子下的鳞片，是龙的生命攸关之处，不许可任何人触摸，不然会引起龙的怒火而生命不保。在此指陈明仁屡屡犯上，直至因士兵军服事件当面顶嘴蒋介石而遭明升暗降之事。

　　1942年5月10日，日军入侵腾冲。6月5日，62岁的张问德师长列入腾冲抗日暂时县委，7月2日临危受命担当县长。1942-1944年的两年中，他掉臂年迈体弱，经常随军动作，率领民夫上前方，八次翻越高黎贡山，六次渡怒江。他的“答田岛书”更被其时全国各大报刊全文刊登，他也成为有口皆碑的“抗日县长”“陷落区骨头最硬的县长”。

　　张问德与腾冲斗争区域的军队长官关系亲切，如预二师的顾葆裕教师、洪行副教师、彭劢参谋长、吴心庄团长，36师的李志鹏教师、朱振华副教师、李定陆参谋长，还有更高一级的长官，如11集体军总司令宋希濂、71军军长钟彬、53军军长周福成。与他们作诗唱和是正常的，而为一位其他战区的副军长作诗相送，却是有些不测。要知道在第11集体军里，如许的副军长不会少于七八个。

　　笔者细心查阅了“陈明仁日志”，寻找有关线索。陈明仁于1942年3月4日卸去担当了五个年头的预二师教师、接任71军副军长之后，一向在昆明处理交代事务。直至6月12日脱离昆明去往保山。之前的日志记载： 5月8日，“F（日军）已窜至惠通桥，且有小股渡河东扰。36D（36师）、2RD（预二师）均开保山，宋（希濂）亦去保山批示”。5月22日“正午同钟（彬）、周（长椿）到总部（11集体军）收集谍报，知2RD已切近腾冲。”6月10日，“午后三时到钟寓商谈开赴事。四时拜谒主任龙（云）”。对照接近的是第288页，到保山后的半个月，6月27日：“七时往（保山）总部开会。六时行终结式后会餐，并请李根源（印泉）师长训话。”这是陈明仁首次与保山本地士绅官员接触。日志中虽未显现张问德的名字，但其时滇西陷落，张问德率腾冲县府暂避江东保山。张问德与长他一岁的李根源是少小同窗石友，时任云南监察使的李根源与“偏安”在保山的张问德，应该是同时列入了总部会议、终结式及会餐，并在这个场合“初识”了陈明仁将军。

　　通览陈明仁日志，文风非常简练，可谓惜墨如金的“电报体”，能少一字就少一字。6月27日的总部会议，有上级、同僚、老手下，日志中均只字不提。加之与张问德首次相见，没有时间详谈，印象不会深刻，日志中没有记载他也是很正常的。而李根源师长早就是本地抗兵士绅的领武士物，年高德劭，他与会训话是会议的首要内容，陈明仁才在日志中记载了寥寥数语。

　　陈明仁将军，湖南醴陵人，原为小学教师，弃文就武，卒业于黄埔一期。东征北伐，英勇抗战，军功卓著。张问德与在腾冲打游击的预二师副教师洪行是密友，曾作诗“……短干精明智仁勇，战区常见化妆身。仇敌要捉洪胡子，生怕洪胡捉仇敌”相赠。洪行是陈明仁读陆军大学时的同窗，1938年陈明仁接办预二师后，很快把洪行调入做他的左膀右臂。 

　　笔者今朝正在为芷江抗日战争纪念馆筹备的“陈明仁将军抗日战争史料”做些收集工作。陈明仁将军在抗战中，从1941岁尾至1945年，有五个年头在云南，与滇西抗战密弗成分。在他斗争过的龙陵、芒市、遮放、畹町，都留下了雄厚的史料，唯独没有腾冲方面的。张问德师长的“赠陈副军长明仁 子良”诗文，是笔者发现的独一史料，尤其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