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荣同人文】第十六章：史卡夫（一）

插图来源于虚荣玩家创作同人画

“呜咕噜噜。”

　　面纱下的伊德瑞看了它一眼，对飘在前面的阿爸说：“奥达基，你的龙饿了。”

　　它才不饿，笨蛋鹰鹰男。它不想要兔兔耳朵抱。兔兔耳朵不会抱龙，她根本不懂。

　　阿爸没理会，远眺地平线的尽头。

　　“呜咕哇哇噜！”

　　兔兔耳朵抚摸它的背。“哟，小龙儿，你是饿了吧？想吃什么？”

　　它不想吃东西！她的手太烫了，空气太燥了，阳光太烈了！它是吐火，不错，但它喜欢肚子里热腾腾的，讨厌外面热乎乎的。

　　“咕噜哇！”

　　“它好像真的饿了，叫得好凶。”男人婆说，手里还拿着破地图。她这个笨蛋，深深井在哪，大家都晓得，还要看地图。

　　阿爸把目光从远方收回，幽幽地说：“它不是饿了。它是不想你去抱，格温。”

　　兔兔耳朵显得很吃惊。“为什么呀，姐姐我抱了你一路，胳膊都酸了，你又不想我抱？”她揪了下小火龙背上的凸起。

　　“咕噜。”它吐了口热烟，趁她惊叫，气鼓鼓地挣脱怀抱，舒展翅膀。可被抱了太久，它翅膀也酸麻麻的，才扑腾两下就没力气了，径直掉在滚烫的沙子里。

　　“咕噜！”它被烫得大叫，噗呲噗呲飞起来，被笨蛋鹰鹰男抱住。

　　“它想飞。”鹰鹰男说：“让它飞一阵吧。”

　　飞，对啦，伸展翅膀，让凉爽的风灌满翼间。它要被热死了————阿爸竟然摇头。

　　“史卡夫飞得太慢了，给它水喝，我们休息一下。”

　　它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阿爸的慵懒嗓音说出来的。

　　“呜呜呜噜！”它扭，它踢打，它吐烟。但阿爸就是不看过来，任凭男人婆和笨蛋鹰鹰男把水给它灌。水是好喝的，阿爸特别叮嘱往里面加硫磺，但那是还在“王后号”上的事了。那艘船虽然又老又破，但却是史卡夫的小小王国。它在船舱里喷烟吐火，做自由滑翔，阿爸也常来看它讲述古龙的传奇故事，以及海底下热爱橙子的娜迦。

　　可是到了岸上，一切都变了。从停泊在丹吉尔开始，大家的态度都变得古怪。阿爸寡言少语，总是副沉思的样子；鹰鹰男就没再笑过；怪法师像团煤球，干掉的那种，史卡夫一靠近就叽里咕噜；男人婆明明这么喜欢那艘破船，却肯把它留给大胡子看管，非要跟着来；兔兔耳朵也许是唯一没变的，但她总是讨人厌，抱它也罢，不抱也罢，身上总有兔子的怪味。

　　再往前说，大家都变了。匆忙离开女王镇后，阿爸的情绪就没以前高涨。以前他们可是竞技场的明星组合呀，火球划破天际，烧得红帽子无处遁形。听说凯丝卓死了，它有点难过。那女弓手其实人蛮好的，懂得怎么温柔得体地抱它，不像兔兔耳朵，呸。

　　“吉提亚的部队就在附近。”鹰鹰男一边把水壶系回腰带上一边说：“我闻见他们的骆驼味了。”

　　你身上还有股鹰鹰味呢。史卡夫暗忖，吐出一团黑烟，把男人婆熏得够呛。它扑闪翅膀躲避抓挠的手，听他们无聊地谈个没完。什么海西安井不井的，不就是个深深的洞嘛。它在不在乎小女王啊老女王，还有拯救族群的使命。它有自己的族群，消失了很久，现在阿爸只有它了。即便这样，阿爸也看不出有多关心自己，至少现在是这样。

　　他只在乎什么笨蛋井。

　　“我们该找个地方休息。”鹰鹰男继续说：“岩洞也行。史卡夫脾气暴躁，会让我们暴露位置的。”

　　“呼啦啦。”它反驳。暴躁？换你被兔子耳朵抱看看什么感觉。

　　一行人都披着橙红色的纱袍，为的是和红色荒原融为一体。真可笑，有谁眼睛差到看不见移动的沙团呢？如果被发现了，它绝对要吐火消气。真的，体内的火越来越热烈，和这炎热的日照脱不开关系。

　　阿爸终于肯回头了。史卡夫正兴奋着呢，结果他却没搭理自己。

　　“休息是可以的，我们的时间还允许。”

　　“呜咕噜噜！”

　　“别吵，史卡夫。”

　　别吵？它要哭出来了。

　　“呜噜！”

　　阿爸就是不搭理它。史卡夫扭啊叫啊，又被兔兔耳朵逮住。它再度被抱在兔子味道的怀里，没有抵抗。不是没有力气，而是难受得紧。它不安地扭了两下，踢中她软弹弹的胸。在她的轻声训责（“小坏蛋，别乱碰”）中被带向岩洞。

　　他们把臃肿的行李丢成一堆，就地在阴凉的洞里休憩。史卡夫挣脱兔兔耳朵，向洞外飞。这回没有跌落，它的翅膀在恢复，虽然长距离的飞行还做不到，但绕两圈还是可以的。它感受风的温柔，兴奋地吐出火球，做后空翻，再回到洞里。兔兔耳朵想接，它才不，一个假动作晃开，害得她跌倒了。

　　“咕哇哇，嘎嘎。”

　　“小坏蛋。”她揉捏下垂的耳朵。鼓起嘴巴。“还笑。早知道要..照顾你这个捣蛋鬼，我就该多要点报酬的。伊德瑞，我要多加报酬。”

　　“说好的不是这样。”鹰鹰男说，他正和男人婆嘀咕什么。

　　“说好的也没有帮忙照顾这条调皮龙。”兔兔耳朵看向洞内对着一团腾耀青蓝火焰的翅膀。“神，你怎么说？又在听消息？”

　　阿爸忙着拨弄火焰，修长的手指像树枝似的。史卡夫以前见过很多次，阿爸通过神秘的奥术链接，可以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通话。前提是对方要接受这种链接。海西安城里就有几个，还有海底下的娜迦和吉提亚城内部的几个朋友。史卡夫尚未见过他们，看样子阿爸也是不想带它去了。

　　好难受。

　　“呜噜哇。”

　　“别吵，史卡夫。”

　　“呜噜哇！”

　　兔兔耳朵又把它抱住。不，才不要你，你这个人不人兔不兔的家伙，味道太冲啦。

　　“乖，乖，我给你讲故事听。”史卡夫必须承认，她的揉抚还是到位的，就是不懂怎么在走路时抱。

　　她开始讲故事。很无聊，关于那个狐狸尾巴的。史卡夫的注意力悄悄溜到阿爸那儿，还得在引起她注意前把目光闪回来，眨眨眼，咕哝一阵。

　　“……利尔山区已经沦陷了。”海西安的朋友说：“沃腾堡没了消息，斯特拉贝格也是。目前利尔山城被切断了交通，星乐斯看样子是要放弃她最重要的工业基地了。”

　　“风暴守卫呢？”鹰鹰男凑在旁边问。

　　“它们分成很多小队，我没法得知全部动向。我只是个工程师，和凯瑟琳有点交情罢了。不过我能肯定一点，有支特遣队去了卡斯提尔，两名英雄，奥佐和柯斯卡。”

　　“那和我们无关。”阿爸说。他现在对谁说话都这副臭脾气。

　　“也许有关，因为独立军撑不了太久了。魔狼弗彻斯和弗朗西斯科将军就某些问题产生了分歧，他们毕竟寡不敌众。而且——你肯定感兴趣——鹰眼凯丝卓的尸体被秘密运回来了，关在我这儿！”

　　噢，可怜的小红帽。史卡夫心想。再也没机会让她抱了。

　　“关你那儿……你还不是想说星乐斯要你……”

　　“她就是要要我弄出个阿尔法第二来。阿尔法才修好，现在在调试。如今又有第二个不生不死的生化人要诞生了，只是我估摸机械人的准星肯定不行。也许只是为了掩盖消息的吧。现在军队的士气低迷，海西安城内秩序混乱。翡伊已经进入战争状态了，定量配给食物的。黑市做大，警卒还不管，他们自己也要从黑市买东西。”

　　“就没有关于南方的情报吗？”

　　“有，但……”

　　“咕噜！”

　　大家的注意力被史卡夫的突然闷叫吸引。兔兔耳朵急忙移开手，悬在空中。

　　“它突然就叫了。”她解释。解释？明明是你揉错地方了！史卡夫气得吐烟泄愤。

　　发泄是畅快的，可代价就是被丢出洞外。它听不见阿爸和朋友的谈话了，只有笨头笨脑的兔子陪。说真的，她和兔子一样笨，把金钱看成鲜嫩的青草。本来嘛，她在丹吉尔就可以自己走了。但听说深深井那边有阿爸口中“微不足道”的金银财宝后，立马要求一同前去。当时码头上人不少，阿爸为了不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