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老先衰？近一半医学生职业倦怠 | EPA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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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法国——一项新研究显示，在成为住院医师之前，已有近一半的医学生出现了职业倦怠（burnout），进而面临抑郁及退学的风险。

本项纳入了超过16 500名医学生的meta分析显示，医学生存在职业倦怠的比例约为46%，最常见的症状为情绪耗竭（emotional exhaustion）。来自法国的研究者指出，亟待制定相关预防措施，提高医学生的幸福度及精神健康水平。

该研究于2018年欧洲精神病学会（EPA）年会发布。

研究者Ariel Frajerman博士解释称，之所以开展本项研究，一定程度上与10年前发表的两项研究有关：

• 第一项系统综述发表于2006年，探讨了加拿大医学生的心理痛苦水平。该综述未发现有关职业倦怠的研究。

  
  

• 第二项综述发表于2007年，共有19项发表于1975年至2005年间的研究被纳入回顾。结果显示，存在职业倦怠的医学生比例在18%至82%之间。

「那个年代，一般认为住院医之前的医学生不存在职业倦怠的问题，但住院医的职业倦怠比较严重。」Frajerman博士指出。

为探讨步入住院医阶段前的医学生的职业倦怠情况，研究者对2010年至2017年间发表的相关英文文献进行了全面的检索。这些研究均使用了经过效度验证的问卷作为职业倦怠的评估工具，其中受到青睐的是Maslach职业倦怠问卷。研究者共纳入了23项研究，共16 769名医学生，并进行了meta分析。

结果显示，8 011名医学生正受到职业倦怠的困扰，占总样本的45.8%。

其中，中东国家医学生存在职业倦怠的比例最高。Frajerman博士认为，该地区常年战火纷飞，恐怖主义横行，致使医疗环境较差，可能与这一结果有关。北美地区医学生的职业倦怠比例高于欧洲，但仅有4项研究于欧洲开展，远少于北美。

8项研究提供了Maslach职业倦怠问卷子量表的得分情况，共6 926名医学生。42.2%的医学生存在情绪耗竭，25.8%存在去人性化/人格解体，仅21.2%的医学生有个人成就感。

（职业倦怠的维度详见今日第三条推送）

Frajerman博士提到了2013年由Waguih Ishak博士完成的一项类似综述。该综述共纳入了9项发表于1974年至2011年间的研究；结果显示，医学生的职业倦怠比例为45%-71%之间。

「近40年间只有9项研究，而最近9年就有23项，这个问题真的值得探讨。」Waguih Ishak博士指出。

此外，2016年的一项meta分析显示，医学生存在抑郁症状的比例为27.2%，11.1%的医学生存在自杀观念。「我们没有借口，」Waguih Ishak博士指出，「我们已经知道医学生的精神健康状况不怎么样，甚至在成为住院医之前就不行了。」

然而，这一群体的职业倦怠常常到很晚才被识别。Waguih Ishak博士认为，必须更早地给予干预，因为职业倦怠是抑郁及退学的高危因素。

被问及医学生职业倦怠的原因，Waguih Ishak博士认为可能跟学习、值班及工作时间过长有关：「时间越长，越容易倦怠。」

其他研究显示，由学校组织的放松项目及其他活动有助于减轻职业倦怠：学生感觉到自己得到了学校的关怀，且这些活动也可以降低抑郁的风险。

两名参会的EPA会员也发表了自己针对本项研究的看法。来自法国的Jordan Sibeoni博士表示，他对研究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并指出学医很苦（medical studies are tough）：「你必须很努力，得表现好，得出类拔萃。」

在他供职的大学，如果医学生需要建议、指导或一些心理或精神科方面的支持，精神科医师每个月会跟他们碰面。「好多医学生来找我们。」Sibeoni博士称。

「大部分是抑郁焦虑的问题，这些学生可能会职业倦怠。比较麻烦的是那些长年挂科需要重修的学生，本来需要读六年，现在需要读十年，而且看起来十年都不一定够，」Sibeoni博士表示，「有时候，由于教育系统的要求，学生只挂了十门甚至二十门课中的一门，就必须留级重修所有课程，学生直接崩溃了。」

同样来自法国的Ana Moscoso博士表示赞同，并指出学生对职业倦怠是高度易感的。并且，职业倦怠不只是学生自己的问题，跟教育系统、学校院系等都有关系，需要共同努力。如果学校知道学生的职业倦怠比例如此之高，「你就得采取行动，因为这么发展下去明显不行。」

Sibeoni博士继续提出了一个问题：照顾好学生的心理健康是医学院的责任吗？还是说，主动求助是医学生自己的责任？

「我认为对于抑郁焦虑而言，可能是学生自己的责任。至于职业倦怠，应该采取行动的是教学医院和医学院。」他指出。

Moscoso博士则认为，集体氛围也很重要：「拿精神科来说，如果你总是遇到难缠的病人，每天加班加点，这些肯定跟职业倦怠有关，但最重要的是你所在单位的『精神健康状况』。」

Sibeoni博士指出，职业倦怠跟..也有关系。他曾经参与了一项系统综述的撰写，该综述评估了医学生接受共情教育的情况；结果显示，大部分学生没有接受过任何此方面的正式..。

「他们（教育者）自己都不确定，共情这个东西究竟能不能教得出来。他们甚至还说，一旦学了医，你就不该对患者投入过多情感，应该隐藏自己的情绪，总是控制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