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最富有”的城市，为什么是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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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梁方山积翠乡，雄浑壮美黄土梯田。摄影/刘和平

作为山西最年青年头的城市，“掉队”、“穷”是吕梁甩不掉的标签。在人均“煤老板”的山西，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吕梁，切实稍显“稚气”，仿佛仍有昔时“遥指杏花村”的牧童气息。

但恰是吕梁这个“山窝窝”，产生了九曲黄河第一镇碛口古镇，从这里走出的晋商，既善重义，铺陈出一个宏大的贸易帝国；也是在吕梁这片“内外江山”，养育出于成龙、刘胡兰等一众廉吏英烈，走出了贾樟柯如许精良的片子人。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山西吕梁，非但不贫穷，反而是一个优裕自洽的城市。

对山西的初印象，是小时候听郭兰英唱《人说山西好风光》：“左手一指太行山，右手一指是吕梁。站在那高处望上一望，你看那汾河的水呀，哗啦啦啦流过我的小村旁。”

山西吕梁市，就坐落在汾河与吕梁山相遇的处所。

为吕梁市定名的吕梁山，坐落在山西省西侧，像是一道自然的分边界，绵亘于秦晋之间。南北走向的吕梁山，纵贯吕梁市全境，黄土、丘陵，沟壑纵横，占有全市面积的92％。

厚重的黄土层，在吕梁山西侧聚积，入目皆是无垠的黄土圪梁。汾河行至吕梁，将吕梁山体切碎后，在其东部冲积出一片精耕细作的汾河谷地。

塑造吕梁的，还有自天上而来的黄河水。在河套平原大拐弯后，黄河一路向东撞上吕梁山，回头和吕梁山脉并行南下，出壶口，过风陵渡，再度滔滔东去。洋洋洒洒的黄河，以一种潇洒的姿态奔涌前行，在中国地图上写下一个风格磅礴的“几”字，却也不失温柔地留给吕梁一个“出口”。

刀山剑林的吕梁，最广人诟病的莫过于闭塞的交通。被黄河支流切碎的大地，很少有平展的处所。然而所有的绝境，总会有一道裂痕能够渗出亮光。碛口古镇，就是古时吕梁的一束光。

位于吕梁临县的碛口镇，西襟黄河，东依吕梁山，与陕西榆林仅有一河之隔。本是黄金水道的黄河，却在碛口镇分出一条支流湫水河。

裹挟着大量砂石的湫水河，拦腰冲入黄河，冲出一片暗礁浅滩。于是，“黄河行船，谈碛色变”，除了个体经验雄厚的老艄公，几乎没有人敢在碛中行船。

满载货色的商船，只能在碛口停泊，尔后改为陆路运输。襟带蒙晋陕商道的碛口镇，成为了“被黄河选中的城市”。

“碛口街上尽是油，三天不驼满街流。”内蒙古、山西、陕西盛产的药材、外相等货色，沿着黄河水运而来，在碛口转旱路后，由骡马运输至太原、北京、天津等地。等这些商队返回时，又携带回的大量丝织品、茶叶、石油等物资，经由碛口转运至西北各地。

山西乔家大院的财东，以及..四人人族的孔祥熙，都曾在碛口镇做过生意。黄河沿岸至今还在传唱一首民谣：“九曲黄河十八弯，宁夏起身到潼关。万里风光谁第一，还属碛口金银山。”

一个城市的精神内核，往往是由人塑造的。英雄，是吕梁人的群体画像。

久居深山的吕梁人，在与天斗、与地争的生存情况中，磨练出一股异于平原居民的悍勇。联贯的群山，咆哮的寒风，将“不拐弯”的大山性格，注入吕梁人的基因。甚至是在方言上，吕梁话也完全迥异于晋中方言的水流十八弯，而是在一字一句中，都滚满了石头的叮当脆响。

古时候的吕梁，一向处于农耕文明与游牧民族的接壤前沿。华夏文化的温厚重义，与游牧文化的豪迈仁侠，在吕梁交错浸淫。

生活在这种情况中的吕梁人，性格中多几多少都沾染了些豪爽、坚忍。从吕梁文水县走出的武则天，能够成为中国汗青上的独一女皇帝，或许也和她坚忍的“吕梁性格”有关。被康熙评价为“世界第一廉吏”的于成龙，也因着坚忍、刚毅的风骨，成为清代宦海上的一股清流。

从“出名要赶早”的普世尺度来评价，于成龙显然是一个“后进生”。明朝晚期，宦海贪污靡烂的现象非常遍及，甚至是选拔人才的乡试、会试，都未能幸免。

崇祯十二年（公元1639年），于成龙从吕梁出发，前去省城太原列入乡试。其时的太原科场作弊成风，考官甚大公然贿赂受贿。目睹这一景遇，于成龙在试卷上直抒己见。乡试的究竟，天然是榜上无名。

或许是怀揣着改变世界的设法，尽量承担着整个家眷的生活重担，于成龙也始终不曾抛却过念书明志。待于成龙初入仕途时，已是清朝顺治十八年（公元1661年），此时的他，已经44岁了。

这一年，于成龙掉臂亲朋的阻拦，怀揣着“此行毫不以温饱为志，誓勿昧天理良心”的理想，前去遥远的广西罗城。彼时的罗城一片荒凉，城内只有几户人家，作为县令的于成龙只能借住在城中的关帝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