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 | 戴琨谈优信被做空：华融高管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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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 | 《中国企业家》记者王玄璇 马吉英

文｜《中国企业家》记者 王玄璇

编纂｜马吉英

头图摄影｜史小兵

一份突如其来的做空申报，让优信集体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戴琨措手不及。

4月16日J Capital Research（美奇金投资）发布了针对优信的做空申报，指出其包罗强调生意量、库存、收入和戴琨上市前卖股套如今内的八大来由，建议投资者抛售优信的股票。

资源市场立即“变脸”。优信当日市值从开盘时的9.56亿美元，跌至收盘时的5.7亿美元。17日，优信揭橥声明称，做空申报是“歪曲事实的解读和恶意指控”。当日收盘时，优信市值回升至8.63亿美元。

一周后的4月24日，《中国企业家》在优信总部专访戴琨。此时，优信股价已经走出低谷，但能感受到此事对戴琨心里带来的冲击——他称本身从没有过面临此类事件的经验。“没有一条是有凭据的求全。”他说。

若何应对？他称在曩昔一周，这让他“花了一些时间”。做空申报在北京时间16日晚上10点发出后，戴琨召集治理层开了一晚上会，审核内容的真实性，赶在17日上午发布了上述声明。

同时，公司成立内审组，进行自查。

4月22日，优信向SEC美国证券生意..递交了具体回应，逐条辩驳申报中的求全。首要内容为：并未强调生意量，因为做空机构对中国的城市行政区域划分不睬解，没有算入地级市和区县级城市等；分歧城市看到的车价分歧是因为物流费用分歧，不存在反复较量车源；优信发卖人员最高月销量为20-30台，高于申报中所提到的10台。优信无需将其促成贷款的在贷余额作为公司资产欠债表的上表欠债。优信没有虚增车价，当前贷款客户均需要签署贷款明细表都已明示。

声明中还显露，POS硬件设备制造和内嵌软件系统斥地均由第三方支出公司完成，没有行使POS机虚增收入。戴琨从优信乞贷1.077 亿美元，本息合计1.14 亿美元，用于支出自 2015 年至 2017 年增持优信股份的部门对价以及支出与增持相关的第三方贷款所发生的费用，IPO前戴琨退回公司股票，了偿这一乞贷，退回优信的股票订价为 IPO 价钱或上市前比来一轮融资价钱(两者取其低)。戴琨未从华融SPV处获得任何现金。

若是说做空风浪是突如其来的瞬时危机，那让戴琨面临的一个历久命题是若何在用户办事方面“补课”，以及应对资金问题。

在奔腾汽车金融事件发生后，优信的汽车金融产物也被用户“吐槽”。“优信的金融买卖有什么问题？”戴琨发问，他想知道外界的见解，他本身的反思是，“曩昔或者的确有对消费者不敷透亮的处所，如今改善了很多，签合同时也接纳了一些监管法子”。但他强调，优信从没有私下收用户的钱，或不按合同所写的贷款体式把持。

戴琨称，比来会有一个新行动，“开一个纵贯我的公家号，直接和客户交流”。

值得存眷的是，二手车行业经由数年苦战和镌汰赛，市场款式仍存在变数。优信在资源市场上跑得最快，但“快”已经不克解决优信今朝的所有问题。

君联资源领投了优信A、B两轮融资，又参投了C轮融资，今朝还没有出售过股票。君联资源执行董事张林对《中国企业家》透露：“有人说友商融了一笔钱比你市值都高，未来还怎么玩？但我们不这么看，照样要看这件事值不值得去做，能不克做出来。优信的团队是二手车里最超卓的，我们很有决心，如今绝对是被低估了。”

“被低估的优信”，将会若何自我证实？

以下为4月24日戴琨接管《中国企业家》采访整顿：

“申报里没有一条是有凭据的求全”

CE：曩昔一周，你首要精神是不是放在解决被做空这件事上？

戴琨：花了一些时间。在美国的证券系统下，一旦显现这些申报，需要非常严峻的看待。我们首先要自查，成立内审组，逐条回应。

申报里说的没有一条是有凭据的求全。好比POS机我们用的都是银联商务，消费者刷卡马上钱就到了车商手上，基本都不留存。何谈经由这个来刷收入？

还有车源子虚问题。我们的全国购自己就是把全国所有的车辆集中起来，让一个县城的消费者也可以直接看到北京和上海的车辆。为了包管县城消费者在线浏览车辆的效率最高，我们已经帮他较量了从车源地到提车地之间的物流费、手续费，当然在分歧城市看到的统一台车价钱会分歧。（美奇金投资）对我们根基贸易逻辑都不睬解，然后就说我们其实是把一台车复制了几多遍……

包罗说我卖股票，我从来没有卖过，从2014年到2017年我增持了六次优信的股票。

CE：你没有自动卖过，但存在典质股份的情形？

戴琨：2018年12月华融爆仓，里面就有我典质的股份，这是事实，相当于强制把股份拿走了。拿走之后我怎么能..？一定是亏钱的。我们当然不进展这件事发生，然则上市后股价波动是没有法子的。你让我再来一次，我之前也会买优信的股票。其余股票我什么也不买，只买优信股票。并且申报中说我们匡助华融打破解禁期去提前卖股，在2018年12月26日解禁日之前，除了在IPO过程中认购的股东以外，我们没有匡助任何一家股东把他的通俗股转化成ADS，不转成ADS是弗成能在市场上生意的。并且从究竟上来看，华融没有卖过，固然把股份拿曩昔，然则华融并没有出售，只是因为之前的股价的确低于商定的价钱，需要先把典质物放在本身名下。

CE：申报中也提到华融高管的问题。

戴琨：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个做空申报是非常有针对性的。申报里有个照片，那是两年半前，是有个消费者要跳楼，然则是和车况有关，而不是申报中说的因为贷款问题要跳楼。其时这件事的究竟是（法院剖断）优信无责，闹事者被拘留七天。申报不基于事实，能造成很强的惊恐。

CE：他们采访了一些发卖人员、公司员工，指出优信强调生意量。有发卖人员透露发卖一辆车的..是2000-3000元之间，凭据财报较量平均收入约1300元，是以强调了生意量。

戴琨：他采访的发卖说一个月最好的能卖10辆，实际上我们发卖最好的能卖30辆。我们有些车是零..，综合今后就是每台..一千多元。

CE：为什么优信会成为他们做空的对象？

戴琨：不知道。

CE：公司商议过这个问题吗？

戴琨：我们不商议，这是没有证据的事情。

CE：上市之前想到过碰到如许的事吗？

戴琨：没想过，因为我感觉我们照样挺礼貌的。

CE：申报中有一些内容是关于你小我的，这会让你在公司内部面临一些压力吗？

戴琨：对我的求全所有人都能看得领略，不是真的。

CE：你们自查的究竟是什么？

戴琨：做空申报里面所求全的点是不存在的。有一条，申报说我们城市笼盖数没有流露出来的约900个那么多（优信在第四时度财报德律会议城，已笼盖900个区域）。我举个最简洁案例，申报说我们笼盖了399个城市，他们是把APP里的城市按照列表数了一遍，好比重庆，部下市区都没稀有。（注：《中国企业家》统计，APP列表中的城市数量为268个。）

CE：经由此次自查有没有发现一些需要改善的处所？

戴琨：我们此次的自查并不是说我们需要改善什么，而是看你说的事情存不存在，这都是一些凭空的、没有任何依据的器材。我们接管指摘，好比说在金融问题上络续改善，要透亮到什么样的水平才能让消费者写意，鞭策行业提高，检测方面要做几多项等。

被点燃的维权

CE：其他二手车公司也做金融买卖，为什么在优信这里看起来问题对照多？

戴琨：我们本身内行业里自查获得的究竟是，从透亮化、客户的沟通来说，优信是行业里面做得最好的。客岁或更早的时候，的确有一些面临消费者不敷透亮的处所，然则我们并没有乱收费，并没有欺诈。在写有购车总价、贷款额、月供、首付的合同里，客户或者更进展看到我们究竟收了什么费。那我究竟要不要敷陈消费者？这个事情我们曾经没有完全拿捏清楚。因为我们也做了好多同业业的商议，好比说我们去家餐馆吃饭，我们会不会问人家的收费里，成本是几多，挣了几多？对吧？

若是我们违反了合同的商定，我认为这个事情是有问题。如今我感觉，从一个公司的角度来讲首先要遵循司法，到今天优信也没有败诉过。当然我感觉行业市场推着我们往前走，消费者需要一个更明确的知情权，我们就络续去革新本身和提拔本身。

CE：国外二手车行业的渗透率较高，有没有研究过他们是若何解决这些问题的？

戴琨：没研究过，但你提得稀奇好。我们去研究一下欧美在贷款过程中是若何签和谈、流露信息的。金融公司要..是理所当然的事，当然我们不会私下收你15000，打到小我帐户，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若是你首付10%，贷了九成车款，最后发现贷款总额比车价高，这是必然的。因为你弗成能免费获得贷款，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还承担着好多工作和责任。这是一个正常的生意。

我们在思虑这个问题。其实这个产物是一个公开透亮的产物，它没有什么其余器材。你的月供乘上期数加上首付，就是你为贷这个款总共所付的钱，你愿不肯意？对吧？为什么谁人时候是甘愿的，然后如今不肯意了。

CE：你是什么时候起头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戴琨：客岁9、10月份就起头发现，客岁第四时度发现一些客户群集起来。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客岁的11月份，37个用户在维权，35个是过期客户，他本身还不上，然后进展想一些招数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其时发现这个问题后，就采用了一些应对方式。客户在贷款时要录一段视频，念“我此次贷款的贷款额几多、首付几多、月供几多、期数几多”。

我们如今已经在我们的能力局限之内，把这个事情做到极致了。然则所有的环节，只要你缺失监控点，第一你的员工或者就是不说，这是我自查自责，我有问题；也有或者员工说了，客户说没有说。你怎么留存（证据）？你知道我们在放款的环节，如今做到啥水平吗？（在放款前用户要录一段视频）“首付、月供、贷款额、期数我都很清楚。我知道我如今有权力随时完结该笔贷款，且优信会退还我所有的首付款”。这一个点再往后走，你不克再说你不知道了吧？我们就把透亮度做到这个水平。

CE：什么时候起头做到这个水平？

戴琨：客岁12月。

CE：但客岁12月份就能做到这点了，为什么如今维权会这么多？

戴琨：如今好多都是客岁12月以前的维权。12月今后少了，比来稍微又多了一点，是被奔腾金融这个事给点燃了。

CE：是不是风控有问题？

戴琨：在曩昔的四个季度，我们对资源市场流露的是，我们的风险指标在络续好转。

CE：优信在资源和计谋层面能力都很强，但在用户办事层面上，是不是稍微有所缺失？

戴琨：我们在反思这个问题，所以比来我们在一连几期跟高管的沟经由程中，都是在强挪用户。你问了一个很有哲学高度的问题，究竟用哪儿爱用户？为了爱用户的钱包而把用户放在第一，照样真的爱他而把他放在第一，这是两个层面。曩昔我们在第二个层面做得不敷，我们要发自心里络续去培育对用户真正的爱。

我们最后的选择是，用户要知道我赚几多钱，那我就敷陈你，对吧？客户有需要，那我们就讲。在这个过程中，我感觉我们能够不向任何器材屈就，然则我们会向用户屈就。因为我们发自心里络续要去培育我们对用户真正的爱。

CE：有去研究或借鉴其他公司的经验吗？

戴琨：我不讲我们怎么研究的，我来说说这些事情上我们的一些见解，好比说作为CEO或许公司高管，你是不是真的直接和客户交流。我们比来会有一个新行动，开一个纵贯我的公家号，直接和客户交流。

CE：这会是你擅长的吗？

戴琨：我会起劲的。

关于生存之忧的结论，仍然成立

CE：之前你说IPO之后优信不再有生存之忧了，这个结论如今还成立吗？

戴琨：成立。为什么不成立呢？

CE：优信有一笔1.75亿美元的债转股，若是股价不克在2019年6月27日达到9.72-9.855美元，会不会对照麻烦？

戴琨：我们有好多解决偏向，第一能够续这个债，也能够再发一个债，还能够再融一笔钱。我不克说我们的进展，只能说我们有解决方案。

CE：你感觉优信如今是没有资金压力的？

戴琨：我们有资金压力，然则我不感觉这种资金压力对于公司来说就到了生死生死的要害时刻，一定没有。

CE：优信本年有一个方针是实现季度盈利，若何实现盈利？

戴琨：客岁12月我们也许1.1万台全国购，在这个构造下我们就当月实现盈利了，当然还有一些免费的生意。只要量上去必然（盈利）。

CE：汽车金交融是盈利很主要的进献者？

戴琨：占了50%收入。

CE：幻想比例是几多？

戴琨：30%。已经在降，客岁第四时度又降了一点。

CE：为什么要下降汽车金融的比例？

戴琨：会天然下降。之前同城购的take rate（抽成）是两个点，全国购的take rate是六个点，因为我供应的办事更多了。这一部门收入提高，金融占比对应会下降。此外保险、售后的收入起来后，金融占比也会下降。

CE：优信和淘宝的合作如今是什么进展？

戴琨：进展挺正常，在做所稀有据和底层的器材对接，一定还没有达到我们最终进展的结果。

CE：跟最终进展的结果的差距在哪里？

戴琨：还没有完全把所有的数据都打通，还在络续地去测试用户画像，因为在淘宝内部要做介绍。

CE：这是一个需要很长时间去鞭策的事情吗？

戴琨：需要络续地去推，因为我们对跟阿里的合作预期照样挺高的。它没有一个所谓的时间，如今已经挺好的了，我们天天也有好多生意量。

CE：优信本年要增加好多加盟商的比例和数量，这是为什么？

戴琨：当买卖逐渐下沉时，治理边际越来越远。此外在小的区域需要去找到更具有斗志的那些人，加盟制很好地激发了介入者的热情。其实客岁上半年我们开了不少自营店，后来转（加盟）的原因，素质上是对人的激励的考虑。

CE：本年二手车行业成长会有哪些趋势？

戴琨：对三线以下城市的进一步拓展一定是一个很大的趋势。焦点趋势是全国购，或者会有人跟进。但我们已经形成收集效应，在车源、发卖端、供给链都有好多布置，如今有一些车商经由全国购卖的量已经达到20%了。

。END 。

建造：高欢欢  校对：张格格

审校：高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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