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十二时辰》的这项热门赛事中，我看出了大唐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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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永平

马球，又叫“击鞠”、“打球”、“波罗球”（Polo），是一种骑在立时持杖击球的集体性竞技游戏。关于马球的发源至今还没有形成对照统一的熟悉，大略而言，有源于华夏、波斯和吐蕃等三种分歧的说法。

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片段

马球竞赛所用的球，亦称为“鞠”，有拳头巨细，有木制和皮制两种：木制球一样是用质轻、韧性较好的硬木制成，有的还要在皮相缝包一层皮革；皮制球是在里面填充以柔软物制成。球的外观还涂有颜色，称为“彩球”、“画球”、“珠球”、“七宝球”等。

球杖，亦称“球杆”或“鞠杖”，一样是用竹木精制而成，外裹一层兽皮，长三四尺摆布，杖头呈弯月形，杖柄上绘有各类彩色图案和斑纹，所以又称“月杖”、“画杖”。

球场，又称鞠场，面积很大，一样为长方形，比如今的足球场要大好多。球场设有球门，门柱绘有彩画，亦称“画门”。

马球是一项风靡唐代的竞技娱乐运动。曾经有一段时间，唐太宗很喜欢欣赏马球，有一天他站在宫城城门安福门上看胡人在横街上打球，那些胡工资讨太宗欢心，玩得十分负责。太宗担心是以而助长此风舒展，就马上烧掉马球，想以此来作为鉴戒。

《胡人打马球图》（局部），李邕墓出土

唐中宗喜欢打马球，景龙三年（709年），吐蕃特使到长安来迎娶金城公主，中宗在梨园招待使者看打球。吐蕃正本就风行马球，使者们也多半精晓球技，提出要与唐人进行一场竞赛。中宗赞成了他们的恳求，究竟打了几场，吐蕃人都取胜了。最后，中宗派侄子临淄王李隆基（即唐玄宗）、嗣虢王李邕、驸马杨慎交、武延秀等四人，构成了级别最高的一支马球队上场，力敌吐蕃十人。个中李隆基的球技最为超卓，只见他在场上策马东奔西突，所向无敌，以少胜多，大北吐蕃使者。这是汗青上所见到的最早的一次汉藏两族之间的马球友情竞赛。

唐玄宗即位今后，始终连结着打球的习惯，一向到天宝十载（751年），他已经六十七岁高龄时，还能亲自上场。

[宋]李公麟（传） 《明皇击球图卷》（局部）

唐德宗也喜欢打球，贞元元年（785年）寒食节，他与一帮将军在宫中打球。穆宗曾经多次与太监和禁军将士击球娱乐，一次在与一群太监在宫中打马球，玩得正热闹时，倏忽有一个太监从立时摔下，穆宗是以受到惊吓，得了中风，此后双腿不克走路，过了一年多就病死了。十六岁的敬宗即位今后，也很陶醉打马球，他曾把朝廷大政扔在一边，连续三天在宫中打球取乐，郓州官员为讨他欢心，还专门纳贡过石定宽等四名打球军将。究竟过了两年，石定宽就伙同几名太监践踏了敬宗。

唐宣宗也非常喜欢打马球，有一次寒食节设宴招待亲近大臣，宴会后还进行了一场马球竞赛。宣宗的球技非常高明，他可以骑在立时，在快速奔驰的情形下用球杖在空中运球，一连击球几百下，连禁军高手也都信服他的特技。

恰是因为唐代帝王对马球的深嗜与倡导，鞭策了有唐一代马球活动的兴盛。

唐王朝非常正视马球活动，并将它作为军事练习的手段之一，处处寓演武于击球之中。马球活动可以增加武士策马控驭的身手，磨炼身体本质，并培育活络机智的回响能力，有利于提高实战水平，所以备受武士的青睐。

唐代武士常以打球花样相标榜。中唐时期，河北有一位姓夏的军将身怀打球特技，他能够在球场上叠放十几枚铜钱，在策马飞驰的情形下，挥舞球杖，正确地击起一枚铜板，打飞六七丈远。晚唐名将周宝和高骈，都是以打球军将起身，经常伴随皇帝打球，称为“打球供奉”。他们的击球、传球身手，极为精妙，著名世界。周宝在一次打球中，失慎被打瞎了一只眼睛。后来，因为球技高明而受到皇帝的赏识，升任泾原节度使。王锷甚至因为球艺出众，被藩帅看中，招为女婿。

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片段

文人学士中也不乏打球高手。懿宗朝，有一个贡士王知古，就以打马球而出名。唐代每年科举放榜之后，为了庆贺新科进士及第，还要举办有名的“月灯阁球会”。僖宗乾符四年（877年），新进士在月灯阁打球，突然来了一群禁军打球军将要抢占球场。这时，新进士刘覃自告奋勇，操起球杖，跨立时场，风驰电掣一样，一连击打球子，最后把球子用力向空中打去，一会儿就击得破碎。把几名打球军将看得都傻眼了，只得没精打采，狼狈而去。其时有几千名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最令人诧异的是唐代妇女也积极介入这种布满危险的活动。她们经常跃立时场、击球娱乐，以至成为后人津津乐道的嘉话。王建《送裴相公上太原》诗有“十对红妆妓打球”句，反映了教坊女妓打球的景遇。张籍《寒食内宴》诗描写了宫廷女子“殿前香骑逐飞球”的打球盛举。在出土文物中也有很多女子打球俑和女子打球铜镜，成为唐代妇女开展马球活动的最好物证。

彩绘女子打马球俑

唐三彩打马球俑，洛阳市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因为马球活动猛烈而刺激，经常激发伤亡事变，所以有很多求平稳的人，挽劝人们远离这种激烈活动。大文豪韩愈上书徐泗节度使张建封，痛陈打马球的风险，为此还写了一首《汴泗交流赠张仆射建封》诗：

这首劝喻诗描写了打马球的出色排场。开首先说球场状况，汴水和泗水在徐州城西南角流过，点出球场的位置。专门构筑的球场非常平整坚硬，周长大约为一千步，约合一千四百米，若是长四百米，宽就有三百米，大约有三个足球场大。场子的三面筑有矮墙，一面是敞开的。鼓声阵阵，红旗飘飘，氛围极其强烈。初秋的早晨，刚下过细雨，天色非常凉快，太阳还没有出来。节度使张建封打扮整洁出来打球，只见他把人马分成两队，商定好输赢的法子。上百匹装饰着红色牛毛缨、金黄马笼头和缰绳的骏马踏步守候，煞是威武。竞赛起头后，球被打得飞起，球杖忽合忽离。击球时最具有难度的动作，是侧着身子迁移臂膀，将身体俯低到马肚子以下，如同闪电一般迅疾地将球应手打出。只见张建封自在镇静，似乎漫不在意，却在眼花凌乱的争斗中瞅准机会倏忽击发，非常巧妙地取获胜利，四周的观众发出一片欢呼声。

韩愈在诗的最后几句有劝戒之意。张建封对此却颇不认为然，还写下了《酬韩校书打球歌》论及军中打马球的益处说:

诗中对一些高难度打球动作的描写十分出色，如俯身仰头击球，还要击向旁边预定的偏向，这比前人所说的骑马射箭摆布开弓还要难。在百步开外，将马球击打进球门，同样也比古代神弓手养由基的射箭技能丝毫不差。有时感受球打得很拙笨，却不测地进球，颇有点歪打正着的意思；有时感受打得很巧妙，可就是不进，反而失球，那真是有些点背。看来打马球除了手艺之外，运气也很主要啊，诗中热情赞扬了军中习玩马球的积极感化，认为兵将们不只能够借此练习骑射手艺，并且可以磨炼人人的协同作战能力。至于对潜在的危险和偶发的事变则毫不介意。

（本文转载自公家号【中华书局1912】，选自《一本书读懂唐朝》，作者王永平为首都师范大学汗青学院传授、博士生导师。题目为编纂所拟）